廢墟與末日異境

8/04/2012

古羅馬市場(Foro Romano)是兩千年前古羅馬的政治、經濟和文化中心的遺跡,由於事前沒有做功課,來到這裡,一切看在眼中都只是亂石和廢墟,唯有即場拿著旅遊書來惡補,不然白付門票看石頭,太不值了。甚麼元老院、神殿、凱旋門……這些殘破不堪的建築,在別的國家只怕早已被拆掉來建高樓大廈了,不得不佩服這個國家的文物保護工作做得如此透徹。

兩千年,到底有多長,我是沒有概念的,只知道它很長很長。摸著兩千年前的石頭,我會不期然想到兩千年後,我們的城市會不會也變成這樣?或者不用等兩千年,世界末日的話,無論怎樣繁華的城市,都逃不過變成廢墟的命運吧。





對面的羅馬競技場(Colosseo)大概是遊羅馬的必到景點,購票處的人龍排得長長的,幸好我們早在古羅馬市場買了套票,免受排隊之苦。在電視書本上看過千次萬次的景點出現在自己眼前,覺得很沒有實感,我真的在裡面嗎?

走在羅馬競技場裡,卻很難想像它的千年蒼桑。這個兩千年前建成的競技場裡,發生過多少場殺戮,流過多少血,死過多少人獸,我無從得知,也不知道在這裡看著人獸廝殺到底有甚麼好看,是誰發明這麼變態的娛樂活動;我只知道,是非成敗轉頭空,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,如今,一切只剩下石塊和頑壁。兩千年前是這樣,兩千年後,我們也會是這樣嗎?




這股末日的茫然感覺,在我來到龐貝(Pompei)時更加強烈。兩千年前,龐貝是一座繁華的城市,突如其來的火山爆發,將城市的一切一切都化為烏有,這不正是世界末日的境況嗎?


龐貝當年的情況我無法想像,但日本東北311地震,陸地瞬間被海嘯吞沒的畫面仍歷歷在目。人類在天災下是避無可避,人類的力量是如何的渺小。 

被火山灰埋在地底的古城,直至一千七百年後才被挖掘出來,原原本本的,連當時睡覺的古人也原原本本的保持著睡覺的姿勢,供兩千年後的後人「瞻仰」。


二千年前的人就在眼前,死了二千年仍然在生,是個不可意思的奇蹟。古人啊,火山爆發,你卻睡得如此泰然自若!若世界末日來得如此不動聲色,倒是件好事,最怕末日未至,人已亂成一團。  

我們的高樓大廈,多少年以後,也會變成頹垣敗瓦,變成廢墟。我們,都很渺小,敵不過時間洪流。人生短短數十年,要做些甚麼,才能無悔今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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